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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虚界的一次回忆3

预警同前篇,接记一次虚界的回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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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不得不承认,铸炉作为实际上的漫宿统治者,是非常周到的——昕旦带我走了一条密道,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其他司辰或者具名者,甚至召唤物都没有遇到。铸炉在覆石之战之后就重塑了漫宿的地貌,我并不惊讶她也像旅人一样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小道。考虑到旅人暂时没有被邀请回到漫宿,我也不需要担心在这里被她看到。

然而我仔细观察,发现整条路严格意义上并不算密道——我没有找出任何这里被封锁或者被掩盖的证据。于是,我猜测这里只是因为距离任何一个漫宿重要地标都不近,于是平日里鲜少有灵体游荡。看着路上遍地的白色花朵,我认出那是没药,心中不免悲伤——我这才想起来,这是赤杯的花园之一。这里的标志就是种满了没药,而每次当花朵盛开,赤杯就会要求她的具名者把这些花朵收集起来作为药材。当然,和守夜人不一样,这里的花朵并不是用来制作墨水,而是某种非常感官欲望的用途。在曾经的漫宿,这些药材供不应求,我从来没有在地上见到过一片白色的花瓣,我也借机开玩笑说守夜人的墨水如此不受欢迎,他都得自己去亲手制作,虽然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他的爱好。看着这满地的白色花朵,我深知赤杯制花人大概都受到了重创,或者说,漫宿已经没有余力去顾及感官欲望。

感受到我散发出的冬意昕旦难得嘴下留情——并没有戳穿我的双眼蓄满泪水这件事,而是保持着沉默。我们已经匆匆走过一半的路途的时候,我听到她用接近喃喃自语的声音说,这些花瓣会有人捡起来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她自己。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于是此处又陷入寂静。

等我们离开这条铺满白花的小道,我们才真正意义上走到了一条密道——说是密道也不合适,因为这条道路本身就是用于押送即将被处决的罪犯前往聚点,所以大家都清楚这条道路的存在。不过正常情况下,除了负责处刑的司辰及他们的手下,确实鲜少有灵体乃至司辰知道这条道路究竟在哪,我也是第一次走这条道路,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进入聚点,我感受到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果然燃烧的司辰在此等候,昕旦把我带到这里,认真(虽然此举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地把我拷到了被处刑者的席位上,然后就匆匆退下。我想起凡间的被告席好歹是坐着的,然而现在我只是非常简陋地被铐在眼前的栏杆上,有些哭笑不得——平日被处刑的往往最高不过具名者,在司辰的注视下,他们自然不敢乱动,更多的时候则是直接被所属司辰直接控制住了,连镣铐都不需要。我估计他们也是第一次用这里真正地处刑一个司辰,自然没有准备,手铐大概都是临时找的——我不觉得他们会认为一个常常被用于感官体验的手铐适合这个场景。果不其然,铸炉在看到这个手铐的时候,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然而松开我显得更加不合适,于是她并没有选择解开。

私自前来赴死,是为了什么?这是个疑问句,但我并没有听出任何疑问的语气,想必已经有所猜测,随后的话语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这样的罪行没有被赦免的可能,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但遗愿并不是不可以被考虑。好吧,大概完全猜到了我的想法。然而话到了嘴边,我却突然觉得说不出口了,是屈辱吗?是不甘吗?这似乎就像我不希望骨白鸽用马氏膏哀悼我一样,但现在我竟然不敢确定我的感情了。

当然,指望重塑漫宿的司辰脾气好是没戏的,看到我的犹豫,铸炉立刻皱起了眉头,等了我两下见我没有要提出请求的意思,直接冷冷地表示看来某人并不需要临行愿望。我慌乱地试图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我不认为冷酷无情之神会施舍怜悯,这不见得比恳求守夜人怜悯强哪去。最后,这句话愣生生变为了我不在意被哪位司辰处死,我不觉得我有资格提出要求。

果然,我感受到铸炉鄙视的目光,还听到她奚落我,说没想到和蠕虫多混了几天,就学会了他们的飘忽不定。我忍不住反驳她说,难道她所期望的就是处决之前的漫宿统治者吗?当这句话真的被抛出,连那蒸腾的热气都停顿了一下,而后我就听到她的回答,具体我记不清了,大意就是当时已经无力挽回,她是最合适的司辰,所以是她最后动的手。这似乎是个完美的回答,如果不考虑她并没有回答如果有选择,她还会不会亲手处决骄阳这个问题她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逻辑漏洞,沉默片刻之后,她突然说,如果她可以后悔的话,她会后悔。她并没有指明会后悔什么,是没能阻镜子被打碎吗?还是没能阻止那场风暴?我不清楚,但如果有选择,我想她大概不会动手。

在这样的气氛里,她又突然说起只可惜在痛苦的作用下,骄阳当时已经神志不清。她冷静地告诉我所以骄阳当时求她给予他终结,于是她照做了。整个过程对于司辰来说只是短暂一瞬——在裂狼出现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突然跳到了她觉得我很像骄阳这件事上最后问我,如果那个时候骄阳是清醒的,他会不会像我一样犹豫。

我没有指出我没有这个属性——我比骄阳仁慈得多,我也没有骄阳那么狡诈——或许她应该去问问我的师父。然而最后,我的回答却变成了反问她,难道她希望赤杯来代替她撕裂骄阳吗?她愣了一下,说绝不可能,然后就突然笑出了声,这就是刃司辰的思考方式吗?她倒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又把同样的问题抛了回来——她问我那位司辰又怎么会甘心把我拱手相让。然而我的回答只有沉默——既然他在第一史选择支持亚历山大而非我,那么他自然会选择理智考虑的最优解,我想他甚至可能出于报复心(谁叫我当时投奔了铸炉),欣然赞成铸炉处决我。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铸炉又一次等不及了——我仍然记得她揶揄我,我跟了那位司辰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吗?我只能苦笑着回答说,我知道他不会这么选的。铸炉仍是不理解,我补充说,如果她不是最佳人选而骄阳当时还清醒着,骄阳一定会选她处刑吗?我万万没想到她嗤笑了一声,和辉光联系紧密的司辰就是这么想的?再仔细看看吧,难不成还能产生比他更多的蠕虫?

见我不回应,她像是打定主意了,转头告诉我,如果骄阳当时的判断没有明显的问题(我知道她是在内涵裂狼,不过我没有指出),无论他吩咐什么她都会照做,她不会后悔,因为她不能后悔。不过现在,反正情况不能再糟了,她看我仍是没有下定决心,带着鄙夷看着我,我不认为做出这个决定有什么问题。

随后她没有给我任何机会,直接叫来昕旦,让她通知全部的司辰,现在开始对我的判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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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知道没药用的是树滴出来的树脂,但感觉这更偏向生育和洞开,总觉得这个和感官体验不那么相关。花的作用倒是更符合感官体验,所以就选了花。

至于狮子匠被拷住了为什么滑稽,因为这玩意对于司辰来说太脆了,这就像用一个塑料手铐把巨石强森拷住了一样,而且这塑料手铐还是那种用品……

关于铸炉为什么这么仁慈,还让狮子匠说遗愿——前文交代过,狮子匠这个位置就是去送的,铸炉其实有点惊讶他活下来了。而且,铸炉当年帮狮子匠飞升,很难说夹带了多少私货,完全没有旧情我觉得很难。但是吧,既然铸炉是看狮子匠反叛才帮他的,我合理推测铸炉不喜欢怂b,狮子匠这么磨磨唧唧她肯定嫌烦。

这里私设是铸炉仓促动手了,因为置闰就在路权战争结束2年后,考虑到炉姐一直在1v9(误),分身乏术,还不算战后清算,这对于司辰来说实在是太短了。

铸炉没有揶揄狮子匠,她只是单纯地很奇怪——他俩打了都有2000年了怎么还不知道对方要什么。这个揶揄是狮子匠感觉他被狠狠地内涵了,于是脑补出来的。

至于狮子匠为什么像骄阳,嗯,同在波斯,看属性都有铸,狮子匠和辉光联系紧密,甚至骄阳的图书馆都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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